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勉强科举日常 第90节

    方老太太今天真要要去冯婉的二哥家作客。他们家又新得了个女儿,是小妾生的,不过不妨碍摆个满月酒收礼。

    老太太穿戴上孙子从京城送回来的最时兴的衣服首饰,带着二妮做大马车去赴宴。

    等到了冯府,老太太被丫鬟扶着下车,正好顶头碰上了县尉田家。

    这田家就是小六方宜鑫的婆家,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,在老太太跟前看起来是恭敬,但到底还有点端着。

    老太太在县城也就能服冯家,田家算什么东西,也敢不在她跟前彻底服软。

    方宜鑫的婆母走过来,先笑着和老太太打招呼,老太太才点点头。

    方宜鑫还跟在婆婆身后,老太太就招呼孙女过来和她说话。

    方宜鑫对婆婆也就是面上情,知道婆婆不敢和她娘家计较,就把她婆婆撩在一边,陪奶奶去了。

    田夫人心里憋着气,也要笑,还要巴结方家人。

    方老太太的才华和精力就这样在县城里挥洒,既让留守在县城的方家人得到了实惠,又让方瑜可以自由在京城发展,真是一举两得。

    十月初,京城方府,正院里。

    方瑜陪在妻子身边,一直陪着生产。

    冯婉对于生产这事也算熟悉,知道什么时候要抓紧休息,什么时候要使劲用力,另外还有方瑜这个半吊子说的什么呼吸法,也就是半天的时间,小老四就平安降生了。

    在方瑜亲自监督的产房消毒卫生标准下,冯婉和孩子都十分健康。

    方瑜抱着小老四对冯婉说:“我们家现在已经凑出两对好字了,以后也不用再着急了,这四个孩子能养好就很厉害了。”

    冯婉笑着没有接茬,只是问丈夫给小儿子取什么名字。

    方瑜想了一下,搞怪的心里占了上风,笑道:“就叫方和成吧。”

    和成,合成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方瑜想要合成出来个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

    二更哦,飞吻winkvvvv

    话说,我妈吃了半个煮玉米,然后不想吃了,就把玉米棒子放到小博美的笼子,让小小啃。

    结果小小吓到了,对着玉米棒摆出了进攻的姿态,汪汪叫,贼可爱!

    第133章 画家争宠记

    这两个月冯婉要好好坐月子修养, 方府的大事小情就先交给了方美臻,可把美臻这懒姑娘给烦得不行。

    美臻和嫂子处得好,情同姐妹, 自然不能在嫂子跟前叫苦。可处理家事实在是太繁琐麻烦, 美臻就私下里和她老哥抱怨。

    方瑜见美臻怨念满满, 想哄哄她,就和美臻说这算是雇她打工,一个月给一两银子的工钱,还包吃包住。

    美臻这下就笑开了花,干劲十足。

    对于在家的妹妹, 方瑜制定了一个培养标准:没满十八周岁的,如乐妍, 每月有一两银子的零花钱;满了十八周岁的, 如美臻,就管吃管住,并没有零花钱了, 需要抄书或做刺绣赚钱。

    方瑜这是要培养妹妹的独立生活能力,他可不想养出米虫。

    方美臻脾气直爽, 对于家中敢偷懒敷衍她的下人, 甭管有什么背景,都要抓出来罚。几日下来, 方家的规矩就又严明了一些。

    冯婉还和方瑜夸八妹妹,说八妹妹帮了她的大忙。

    美臻和冯婉有商有量, 将家中不合用的下人都发落了出去, 那几个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的下人也都撵了下去, 换上更年轻忠心的。

    方瑜听说后也是大力支持。他家发迹不过几年而已, 家里的下人便有了拿大掐尖的架势, 真是让他忧心。

    他可不想家里最后弄成像红楼梦里荣国府的那个模样。

    为此,方瑜特意和冯婉、美臻一起,为家里下人制定了行事规范。

    首先就是分派好各人的职责,做到责任到人。还有就是家里的财物用度都要上册记录,每天一小结,十天一大结,月底各处对账,冯婉亲自检查,差一点都不行。

    剩下的现在一时半会还没法补全,方瑜就打算慢慢来,决心一定要把自家给齐好。

    今年的雪下得很早,城里很多人家还没做好过冬的准备呢。外面小贩卖到城里的柴火和炭火都很紧俏,价格也比往年高了两成。

    方瑜不差银钱,又爱提前囤好物资,所以家中的炭火并不缺。

    方瑜新买的这个宅子建得极好,主要院落里都有暖阁,还有地暖。住在暖阁比现代的集中供暖还要舒服。

    这时新科进士们开始正式上任了。

    张之青和方瑜也按惯例向上升了一级,成为翰林院侍讲。

    新科一甲三人齐聚翰林院,向前辈们行礼问好。

    方瑜前辈感觉很奇妙,看着这届的探花吕冠连,真心有点自惭形愧了。

    吕冠连长得真是太帅啦!比现代的那些小鲜肉还要好看一万倍。

    探花郎这个称谓简直就是为人家量身定做的。他方瑜不配。

    在官场,长得帅也是一个很大的资本。

    方瑜这次入宫陪皇帝宴饮消遣时,就在席间看到了吕冠连。皇帝让他作画,这为吕美人一手大写意画,赢得了皇帝的赞许。

    方瑜脑袋里突然冒出一句诗:但见新人笑,那闻旧人哭。

    咦,方瑜打一激灵,对奇奇怪怪的官场争宠记并不喜欢,打算安安静静做个美男子。

    只是有人乐于挑唆,就爱搬弄是非,那些人不知为何又造谣出许多话,其中就有方瑜失了圣心、被新科探花比下去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方瑜偷偷翻了个大白眼,回家就去书房作画,憋了大半个月,画出一长卷,起名为《天子赏画图》。

    和熙帝看到后,大加赞赏。当即宴请近臣,让大家一起赏画。

    只见这画中人聚在宫殿赏画,而画外人又又在赏画中人,多么富有戏剧性啊。

    方瑜这次在绘画中加入了叙事性,算是当时比较新鲜的形式了。

    经此一画,方瑜算是力破了坊间“失宠”传闻,同时也有力地捍卫了他在和熙帝心中的画家排位。

    这届的新科进士都听说了方瑜因画发达的故事,现在个个都乐意在皇帝跟前展示绘画天赋。只是皇帝的眼光很挑剔,也就有两个人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。

    又到了年根底下,来方家走动的人比去年还多还热闹。

    皇帝对近臣的赏赐也如期而至,什么香水丝绸和玉饰,珍珠玛瑙和人参,都和不要钱似的。只要你能简在帝心,这些都是毛毛雨啦。

    外人看到方瑜这般地位,很多都乐意过来逢迎。有人想送他美丽姬妾,还有人想和他家联姻。

    这次是个京城三十二岁的六品官,想续娶方瑜的亲妹妹。这家人托的是许启温夫人来说媒,许夫人和方家关系很亲近,还是觉得这家靠谱才同意过来走这一趟的。

    “这家不错,书香传家,兄弟也多,个个都有出息。”许夫人用古代的价值观来说这门亲事的好处:“嫁过去就当家,卢大人膝下就养大了一个小闺女,家里人口简单,咱们八姑娘也不为难。”

    冯婉谢过许夫人,但她也不敢和许夫人说准话。等到晚上和丈夫独处时,她才把这事详详细细地说了。

    方瑜也见过这卢大人,没什么特别的印象。“你和美臻说这事了吗?”

    冯婉摇头:“这种事怎么能先和姑娘家说啊。”

    方瑜说:“明天我们一起和美臻说,看她的意思来办。”

    冯婉知道方瑜对家里姐妹有多好,也不再说话,就温柔地环住方瑜的肩,想要温存。

    方瑜心里有事,就敷衍地亲了妻子两下,也没有什么下文。

    等到第二天,方瑜把这事说给美臻听,美臻直接摇头拒绝。

    冯婉和美臻好,就劝了她几句。美臻谢过嫂子的好意,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:“我要是想嫁人,早两年刚到京城就嫁了,用不着等到快二十五岁才想起来这事。”

    方瑜也是这么想的。

    兄妹俩达成共识,冯婉就出面婉言拒绝了这门亲事。

    时间来到和熙五年,让我们把视线聚焦到程彦之身上。

    十五岁的少年郎终于拿着考篮迈进了县试的考场。

    在方老太太和宜文的殷切期盼下,程彦之十分顺利地考下县试,并且还高中案首。

    方家和刘家喜气洋洋,知县冯骞也特意见了这个亲家小辈,还特意鼓励他,对他讲了方瑜努力学习的故事。

    程彦之认真地听着舅舅的事迹,回家后更认真地学起了习。

    方家对科举的流程也熟悉了,现在也有条件,方老太太就带着宜文、彦哥和方华提早去了府城,准备府试。

    方家也在府城置了产业,老太太作主在方瑾家不远买了个三进的大宅子,平时都由方瑾代为打理。

    方瑾接到二奶奶的信,立刻就让梁珍珍带人过去收拾。等到老太太他们到府城家里,一切都准备得万分妥当。

    老太太带着家人第一次住进府城的宅子,休息得很好。

    方瑾从小就和二奶奶亲近。现在他祖父母都不在了,去年时母亲也得病走了,剩下的亲人也不亲近,方瑾就把二奶奶当成亲奶奶来孝顺。

    老太太一直都记着大伯子照顾他们这房的恩情,对方瑾自然也真心。

    现在亲孙子也和她生分了,还远在京城。老太太见方瑾这个侄孙待她至诚至孝,心中既感动又感伤,眼一酸就哭了出来,抱着方瑾叙了亲情。

    方瑾在府城混得不错,只是痛失了三位至亲长辈,整个人都沉静了不少。

    他心里有了定性,读书学习比从前可用功多了。现在他又学着师父刘秀才的路子搞经济,在府城开了家私塾,一边教学生一边做学问。

    方瑾还记着方瑜和他说的话,他爷爷的夙愿还要靠他来实现。

    他现在经常去府学请教,还会和刘勤书一起研读邸报文章,每月都和小鱼弟弟通信,了解京城时事。

    等出了母孝,方瑾就会去参加乡试,不管有多难,他都会坚持下去的。

    梁珍珍也跟着丈夫一起过来给二奶奶请安。

    方宜文在一旁作陪,见梁珍珍容色暗淡,有些担心,就拉着她去了自己屋里说话。

    原来在县城时,梁珍珍和冯婉、宜文都很要好。

    梁珍珍听宜文关心她的话语,心里温暖不少,只是有些话没法对夫家的亲戚说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个时辰,四妮家和七妮家也知道了老太太到达的消息,全都携家带口地赶过来请安。

    老太太这人最爱热闹了,尤其是这种被捧在中间的大场面。

    热闹了一下午,等到晚间时方才散去。